情景案例

    投資者老李持有A上市公司股票十余年，十分關心公司發展。近日，A上市公司公告稱在實際控制人、董事長王某的組織、策劃、指使下，控股股東非經營性占用A上市公司資金3000余萬元，至今未歸還。近年來，控股股東經營狀況不佳，很可能無力歸還。老李對實控人、董事長王某隨意挪走A上市公司資金很氣憤，同時也擔心A上市公司的日常經營受到影響，打算催促A上市公司盡快向控股股東和相關責任人追回占用資金。老李認真研究《公司法》等法律法規，召集了一批同樣熱心的投資者，滿足了“連續180日以上單獨或合計持股1%以上”的條件，遂決定聯名投資者書面請求A上市公司監事會向負有責任的董事、高管、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進行追償，如A上市公司在收到書面請求后30日內不起訴，老李等投資者將聘請一名專業律師向法院起訴。

    目前，對于律師費該由誰承擔，投資者之間意見不一，有的建議按股東原告人數均攤律師費；也有人建議向法院主張由被告或者A上市公司負擔。近日，老李從網上檢索到投服中心為維護上市公司利益提起的股東代位訴訟，特來咨詢股東原告的律師費可否要求被告或A上市公司負擔。

    投服中心解答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若干問題的規定（四）（2020年修正）》（以下簡稱《公司法司法解釋（四）》）第二十六條，股東依據《公司法》第一百五十一條第二款、第三款規定提起股東代位訴訟，其訴訟請求部分或者全部得到法院支持的，公司應當承擔股東因參加訴訟支付的合理費用。但股東原告為訴訟支付的律師費是否屬于上述“合理費用”，《公司法司法解釋（四）》未明確說明。實踐中，有多個民事判例支持股東原告要求公司承擔律師費的訴請：

    翁碧瑤、廣州市建國機電有限公司損害公司利益責任糾紛案中，法院認為，考慮到本案屬于涉及公司類糾紛中較為復雜的案件，此類訴訟如不委托專業律師進行訴訟將無法達到訴訟目的，原告委托律師參與訴訟而支付的律師費屬于訴訟的合理費用。因此，原告主張公司承擔律師費支出，合理合法，法院予以支持。

    瀚宏控股有限公司等與深圳創智信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損害公司利益責任糾紛案中，法院認為原告以自己名義提起本案訴訟，故在其訴訟請求部分得到支持的情況下，公司應當承擔原告支出的律師費。

    新世紀康輝投資管理咨詢（北京）有限責任公司與中福海峽（平潭）發展股份有限公司損害公司利益責任糾紛案中，法院認為，原告因本案支付的律師費、財產保全保險費等系采取訴訟方式維護權益而發生的費用，屬于合理支出，公司應對上述費用予以承擔，判決公司給付原告律師費和財產保全保險費。

    陸鑫淼等與李永紅損害公司利益責任糾紛案中，法院認為，原告系因公司利益而代表公司提起本案訴訟，其聘請律師的花費系因維護公司權益而進行的合理支出。雖本案中公司是第三人，但基于股東代表訴訟的特殊性，以及減少訴累，法院對原告請求公司向其支付律師費，予以支持。

    北京誠和敬投資有限責任公司與飯美美網絡科技（北京）有限公司等損害公司利益責任糾紛案中，法院認為，原告為共益目的提起本案訴訟支付律師費，公司應承擔該部分費用。

    綜上可知，股東作為原告，在股東代位訴訟中，其訴訟請求部分或者全部得到法院支持的，公司應當承擔股東原告因參加訴訟支付的合理費用，律師費屬于“股東因參加訴訟支付的合理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