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數天，有3家上市公司發生權杖交接，接盤方均是“自家人”。據記者統計，ST步森、華民股份、歡瑞世紀均于近期宣布易主計劃，接盤方都非外人。其中，ST步森實控人擬通過表決權委托及定向增發，將帥印“托付”給岳母；華民股份實控人被執行逮捕，轉而交棒給了投資伙伴歐陽少紅；歡瑞世紀因股東出資額轉讓，將由董事長兼總裁趙枳程正式掌舵。

    梳理可見，3家公司所處境遇不同，但實控人都面臨各自的難題。“在特殊情況下，實控人交權給‘自家人’，并非徹底退出，是為了盡量消除對上市公司的不利影響。”有投行人士對記者說。

    改弦易轍殊途同歸

    8月18日晚間，ST步森宣告組合式易主。其一，實控人王春江辭任董事長，同時選舉王雅珠為公司董事；其二，王春江擬將上市公司控股股東東方恒正60%股份相應表決權委托給王雅珠，后者將由此控制上市公司15.55%的股份；其三，上市公司將向王雅珠控制的華夏先河非公開發行4320.3萬股股票。“組合拳”打完后，華夏先河將直接持有ST步森23.08%股份，王雅珠擁有公司表決權比例合計達到35.04%，成為新的實控人。

    特殊之處在于，王雅珠系王春江配偶肖夏之母親。

    華民股份則通過控股股東層面的股權變更，將盧建之的實控人席位轉交給歐陽少紅。華民股份8月15日晚公告，控股股東建湘暉鴻的股東桃源湘暉，將其持有的建湘暉鴻60%股權作價6000萬元轉讓給歐陽少紅，后者將100%控股建湘暉鴻，進而成為華民股份的實控人。

    公告顯示，2019年11月，建湘暉鴻將其持有的上市公司8825.91萬股股份質押給湖南省財信信托有限責任公司。另外，桃源湘暉持有的建湘暉鴻30%股權被法院凍結。該部分股權將在股權轉讓協議生效后，由歐陽少紅通過提供保全置換擔保等方式協助解除凍結。

    歐陽少紅是盧建之的“老搭檔”。2019年末，建湘暉鴻從朱紅玉家族手中接過華民股份（原名為“紅宇新材”）控制權，盧建之成為上市公司實控人、董事長，歐陽少紅擔任公司副董事長。

    歡瑞世紀董事長兼總裁趙枳程的“上位”籌謀已久。公司8月17日晚公告，歡瑞聯合的普通合伙人北京歡瑞及兩名有限合伙人長科飛躍、智元明，擬將所持97.36%天津歡瑞出資額轉讓給睿嘉傳媒、嘉和投資，轉讓價合計1.52億元。本次交易后，公司實際控制人將從鐘君艷、陳援變更為趙枳程。

    事實上，自2017年起，趙枳程就通過二級市場不斷增持歡瑞世紀股份，并于2020年6月通過旗下睿嘉傳媒受讓歡瑞聯合的相關合伙份額并成為執行事務合伙人，合計控制了上市公司約11.36%的股份。2020年6月，趙枳程成為歡瑞世紀董事長，實控人之一鐘君艷僅擔任公司董事。

    被動交權各懷心思

    其實，這3家公司實控人交出“帥印”乃迫不得已。

    王春江入主ST步森的過程頗為曲折，掌舵之后多次運作重組失敗，經營困頓。今年7月，浙江證監局約見王春江談話，但后者遲遲不“赴約”，招致問詢函。ST步森在回復公告中透露，王春江與妻子2021年2月入境美國，由于感染新型冠狀病毒，至今未能回國。王春江稱自己恪盡職守，勤勉盡責，沒有缺席一次公司召開的董事會及股東大會；在美期間通過電話會議及視頻通訊等方式，積極參與并主持公司召開的各項會議，“具備繼續擔任公司董事長的資格”。

    如此說辭難以服眾。最終，王春江決定卸任董事長職務，并將實控人席位移交給了岳母。不過，有投資者提出，公司本次定增對象華夏先河今年8月10日才成立，王雅珠是否具備足夠的管理經驗和經營水平難以判別。

    華民股份實控人盧建之的讓權也是“被動型”的。因成功運作萬福生科聲名鵲起的盧建之，收購華民股份后一度嘗試轉型5G與智慧城市業務，不料意外突至。今年5月，華民股份公告，盧建之因涉嫌受賄罪被長沙市公安局直屬分局執行逮捕。“如果實控人涉及犯罪，擔任上市公司職務或實控人顯然不合適，出讓實控權應該是為了做切割，盡量減輕對上市公司的不利影響。”投行人士稱。

    歡瑞世紀的易主也是內外交困所致，公司近年業績大幅虧損，公司及實控人涉及不少訴訟，實控人所持股份被司法凍結。歡瑞世紀表示，本次交易有利于降低公司股份質押比例，減少天津歡瑞所持股份被采取凍結、拍賣等司法措施的風險，消除實控人被動減持而給公司日常經營等各方面帶來的震蕩甚至重大不利影響。

    “由于公司實控人持續面臨債務危機、股份存在平倉風險導致控股權脆弱，趙枳程控股的睿嘉傳媒等各方通過受讓天津歡瑞合伙份額，從而增加對公司的持股比例，有利于推動上市公司經營管理持續穩定和業務向好發展。”公告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