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謝嵐 見習記者 劉釗

    6月3日，*ST當代發布公告表示，公司已收到深交所《關于當代東方投資股份有限公司股票終止上市的決定》，深交所決定終止公司股票上市。此前的5月25日，退市廈華發布公告表示，公司已收到上交所《關于廈門華僑電子股份有限公司股票終止上市的決定》，上交所決定終止公司股票上市。

    退市廈華目前主要從事農產品供應鏈管理業務，而*ST當代主要從事影視傳媒業務。這兩家看似毫無關系的上市公司其幕后的實控人均是“廈門當代系”的王玲玲。

    上海國家會計學院金融系主任葉小杰向《證券日報》記者表示，“退市廈華和*ST當代都是上市時間超過25年的老牌上市公司，公司的控制權和主營業務幾經變化，整體情況較為復雜，想要依靠一系列資本運作去規避退市風險，目前來看這樣的操作越來越難。”

    兩家上市公司難逃退市

    實控人回天無力

    廈門當代系由王書同、王春芳父子二人控制，目前兩家上市公司的實控人王玲玲是王書同之女，王春芳之妹。2010年，王春芳系入主大同水泥，更名為當代東方（*ST當代此前證券簡稱），成為公司實際控制人。王春芳以此為起點，僅用3年時間先后斬獲退市廈華、國旅聯合，廈門當代系就此形成。

    在廈門當代系對這三家公司控股后，市場一度對其寄予厚望。然而由于經營不佳，廈門當代系被迫轉讓國旅聯合控股權。2019年1月17日，國旅聯合14.57%股權完成股權轉讓過戶，廈門當代系出局，江西旅游集團入主，成為控股股東。雖然廈門當代系放棄控股權，但并未完全退出。廈門當代系旗下公司當代旅游和金匯豐盈繼續保持一致行動，合計持有國旅聯合14.44%股權，持股比例僅次于江西旅游集團。

    退市廈華公告顯示，目前，王玲玲直接持有公司33.63萬股股份，通過其控制的贛州鑫域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德昌行（北京）投資有限公司間接持有公司6077.58萬股股份，合計持有退市廈華6111.22萬股股份，占公司總股本的11.68%。與持有退市廈華5%股份的股東王春芳構成一致行動人關系。

    除了是退市廈華實控人，王玲玲還掌握著*ST當代的實際控制權。*ST當代公告顯示，2021年1月10日，王玲玲與*ST當代原實控人王書同簽署了《股權托管協議》，王書同將其持有的*ST當代28.42%股權所對應的全部表決權委托給王玲玲行使，王玲玲成為*ST當代的實際控制人。截至2021年12月31日，王玲玲持有*ST當代25.28%股權所對應的表決權。

    天眼查數據顯示，目前王春芳由于違反財產報告制度及有履行能力而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確定義務被列為失信執行人，王玲玲和王書同作為相關單位法定代表人未按執行通知書指定的期間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確定的給付義務，被限制高消費。

    王玲玲在兩家公司瀕臨退市之時臨危受命，試圖挽救兩家公司。但現在看來，所有的努力都化為了泡影。

    昔日彩電巨頭單日暴跌89.58%

    退市廈華創退市新規以來單日跌幅新低

    6月2日，退市廈華正式進入退市整理期。按照退市新規，退市廈華在退市整理期首日無價格漲跌幅限制。截至當日收盤，退市廈華收于0.37元/股，股價暴跌89.58%。創退市新規實施以來個股單日跌幅最大記錄。

    葉小杰表示，“需要注意的是，當前有游資操縱退市概念股，投資者在進行投資時要注意防范風險。”

    退市廈華于1995年登陸上交所，作為中國第一臺等離子電視的制造者、中國第一家率先從CRT電視轉型為平板電視的企業，退市廈華曾與TCL、創維、長虹、海爾等彩電巨頭齊名，聲震一時。

    此后退市廈華發展一蹶不振，業績連年下滑，幾度處于瀕臨退市的境地。為了自救，退市廈華名下土地資產、知識產權以及最為著名的“廈華”系列商標相繼被出售。公司的主營業務轉變之大也令人匪夷所思。從最初的彩電生產和銷售到如今的農產品供應鏈管理。

    由于退市廈華2021年實現營業收入1.52億元，實現歸屬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473.76萬元，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扣除非經常性損益的凈利潤-623.77萬元。由于觸發終止上市情形，上交所決定終止該公司股票上市。

    奮力自救仍以失敗告終

    *ST當代揮別A股市場

    同樣被決定終止上市的*ST當代則試圖用盡一切手段避免退市。

    2011年初，*ST當代主營業務由水泥轉型為影視傳媒。2014年5月份，公司斥資11億元收購盟將威影視文化有限公司100%股權，溢價率近12倍。雖然溢價很高，但公司投資的《軍師聯盟》《熱血長安》《北京遇上西雅圖》等影視劇大受市場認可，在影視業成功打響了名頭。該收購案讓公司的業績大為改觀，然而，在盟將威被收購后再未打造出亮眼的影視劇產品，經歷“劇荒”的盟將威迅速從巔峰跌落谷底，公司業績也節節敗退。

    2021年11月30日以1元成功拍賣不良影視資產包，在甩掉不良資產包袱的同時，公司也試圖通過資產注入的方式增厚公司實力。2021年12月6日公司關聯方新彧投資將其持有的漳州南太武漁港開發有限公司35%股權無償贈予公司。

    南太武漁港的經營范圍涵蓋漁港碼頭的開發、經營管理；物業管理服務；水產冷藏、冷凍服務等。僅就業務范圍而言，兩家公司的業務很難存在共性，本次關聯方的資產贈予更像是*ST當代本身的自救行為。

    在2021年即將結束之時，2021年12月30日，*ST當代臨門一腳宣布收到實控人100%控股公司新彧投資捐贈的4000萬元。而這一系列資本運作的背后為的是改善資產結構，提升公司抗風險能力，保障持續經營能力。

    但是，由于公司2021年財務會計報告被會計師事務所出具了無法表示意見的審計報告。公司觸及股票終止上市情形，深交所決定終止公司股票上市。

    透鏡公司研究創始人況玉清告訴《證券日報》記者，“退市新規實施以來，對于公司的可持續經營能力的評估有了更為嚴格的要求。不僅要考察公司的財務情況，更會考察公司的收入取得是否符合商業邏輯。廈門當代系一系列的資本運作很難證明相關公司具有可持續經營能力，被宣告退市也在所難免。”

    “退市新規對于一些ST公司的相關特征刻畫更為精準，所出臺的政策更具有針對性。問題公司應退盡退才能對整個資本市場的相關參與方起到約束和震懾作用。在目前這種市場化以及法治化的導向之下，資本市場的出口端更加順暢，有助于去營造更加良好的優勝劣汰的機制，為資本市場健康發展掃清障礙。”葉小杰如是說。

（編輯 孫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