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王鶴 見習記者 許焱雄

    “真的嗎？不能跟著老師學寫字，太遺憾了！”6歲半的文文哀怨的說出這句話時，臉上已經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文文媽本來打算給孩子報一個書法班，兒童節到現場一看才知道，因為疫情的原因，之前看好的幼兒書法班已經取消了，旁邊還有好幾家校外培訓機構關著門，只有幾家大一點的還開著，可來上課的小朋友并不多。

    5月底重慶市允許符合條件的校外培訓機構開展線下教學。可惜很多機構沒能等來這一天，等到的都以為看到了黎明，結果卻步入了寒冬。

    兩極分化求活 大而全或者小而美

    文文媽沒給孩子報上補習班其實算是幸運的。疫情后，校外培訓市場亂象不斷，有用在線課時抵扣線下課程的，有壓縮上課時間的，有把一對一教學變成一對多的，更有個別培訓機構直接關門跑路。

    “這次疫情對很多中小規模的培訓機構影響較大。”重慶歐文教育科技集團品牌營銷副總裁的李宗建告訴《證券日報》記者，作為重慶市教育培訓行業的理事長單位，已經在疫情期間收購了4家規模較小的培訓機構。

    “他們大多都是因為現金儲備不夠，疫情下無法支撐房租、人員工資等鋼性運營成本導致的。”李宗建坦言，疫情對教培行業的影響是巨大的，但也起到了一定的大浪淘沙的作用。

    李宗建告訴記者，這次疫情對現金儲備不充足、租房辦學、規模不大的教培機構是一次大考，可惜很多人沒過關。

    教培行業將出現一些新的變化。李宗建認為，今后的教培市場會鼓勵那些規模大、有研發能力、抗風險能力更強的機構發展，生源也會向更專業的機構集中。今后，中小規模的教培機構日子會很難過。

    “當然，還有一種小而美的培訓機構也還是會有一定市場的。”李宗建分析道，這種小而美的機構一般會有一兩個口碑較好的老師，多利用自有住宅做小班授課，成本低也比較好控制，但教學水平受老師個人影響較大，缺乏規范的教學要求和教學目標，一旦出點意外，學生和家長的利益難以得到保護。

    “線上教育的有效開展將會是小而美的致命弱點。”李宗建告訴記者，今后還要向線上教育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做出一套有用、有效、有趣的線上培訓系統絕對是個燒錢的事。

    線上教育突然暴發 藍海市場直接殺紅

    重慶的情況只是全國教培行業大洗牌的一個縮影。

    記者從23家教育類A股上市公司的一季報中發現，有14家公司凈利潤同比大幅下滑，僅9家業績增長，線下培訓為主的公司受疫情影響嚴重。尤其是依賴線下培訓場景的企業，無論是學科培訓、早幼教或是職業培訓都受到較大影響。

    雖然最近各地的教培市場已陸續開展線下復課，緩解了困境，但線上教育已成了各家公司比拼的一條嶄新賽道。

    “我們中小學在線直播課招生超預期，續費率和新生報名同比大幅增長。”在線青少兒英語教育平臺VIPKID相關負責人介紹。

    “我們的課程訂單增長較大。”猿輔導在線教育相關負責人介紹，平臺免費直播課已服務2000萬學生。

    小葉子音樂則找來郎朗代言把在線直播、線上免費課程搞得風生水起。

    李宗建也告訴記者，這次他們能把疫情帶來的危機變成轉機，與第一時間推出了免費的線上教學課程是分不開的。

    線上教育暴發得太猛太突然，大家都一擁而上，免費、低價、明星代言等各種招數用了個遍，把一片本屬于楊帆遠航的藍海直接殺紅了。

    “我就覺得孩子上網課不好。”5歲的程程在他爸爸的威逼利誘下，上了幾次線上課程，有英語、繪畫，但效果都不好。

    程程爸爸告訴《證券日報》記者，一是自己孩子太小，注意力無法長時間集中，在家上網課很容易受干擾。二是他覺得線上授課老師與孩子的互動太差了，很難達到教學效果。

    “網課雖然便宜一點，但如果效果無法保證，我們還是不太愿意上”，程程爸爸表示，孩子一周要上好幾個培訓班，不會因為圖便宜而浪費了時間。

    “線上開課較易，但能不能‘上好課’是另外一回事。”一位教培行業的業內人士表示，線上授課如果直接“平移”線下教學方式，效果會很差，很難保證教學質量。而且對于年齡偏小、偏實操類的項目，要實現在線化也具有難度。

    曾擔任新東方COO的潘欣表示，之前的教培市場線上線下并沒有特別強的內部競爭，因為用戶的重疊度沒那么高。但未來，隨著線上業務的用戶量擴大、用戶重疊度提高，互搏的問題遲早都會出現。目前，教培市場的洗牌僅僅才是一個開始。

（編輯 上官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