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許潔

    見習記者 王君

    “離送餐時間還有14分鐘，導航顯示還有24分鐘才能到。眼看著已經遲到20分鐘，（餐）已經涼了。”“這一單，跑了近一個小時只掙了6塊6，送晚了要扣60%。”近日，北京衛視的一段紀錄片顯示，北京市人社局勞動關系處副處長王林體驗了一天做外賣騎士的工作，送單12小時只賺了41塊，這讓他期間多次感慨錢太不好掙。

    這次的體驗在社會各界引發極大關注度，一度登上微博熱搜。

    外賣員“包工頭”浮出水面

    4月29日，美團、餓了么分別對此事做出回應。

    “騎手體驗與生態建設是我們當前工作的重中之重。”美團方面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去年美團在傾聽騎手在內的社會各界聲音的基礎上，啟動了“同舟計劃”，在工作有保障、體驗有提升、職業有發展、生活有關懷幾個方向幫助騎手。今年春節以來，騎手懇談會召開了22場，其中19條騎手建議進入改善流程，全國有120名騎手成為“產品體驗官”，最近一次的騎手App升級中，體驗官的多條建議納入改進流程。

    美團方面還表示，今年五一，“同舟計劃”針對騎手職業發展推出“站長培訓計劃”，“袋鼠寶貝公益計劃”新增騎手“申訴審核綠色通道”“寶貝陪伴日”兩項權益。

    餓了么方面也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平臺已提高“藍騎士關愛金”支付額度，并取消了對于騎士的逐單處罰。對于針對配送異常場景，如電梯擁堵、聯系不上顧客等情況將進行彈性加時。

    但實際上，美團、餓了么雖然很大程度上依賴外賣員運轉，但他們與外賣員之間并不存在直接的雇傭關系，反而是去年7月份在納斯達克上市的趣活科技在中間扮演了“包工頭”的角色。

    “目前不是自由員工和勞務的關系，是（外賣）平臺與（趣活科技）公司的合作關系。”彼時，就外賣員與上述其中一家外賣平臺及趣活科技之間的關系，趣活科技相關負責人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

    外賣平臺披上“隱身衣”

    《外賣騎手困在系統里》一文指出，外賣騎手普遍有過配送時間被壓縮的經歷。系統通過AI智能算法，接連不斷地吞掉騎手的配送時間。騎手們只能通過超速或者逆行的方式挽回超時，這也導致外賣員遭遇交通事故的數量急劇上升。但是平臺無需對這些負責，因為外賣騎手的雇傭關系在趣活科技這類靈活用工單位。

    2020年7月，暨南大學法學院教授劉文靜刊發在《探索與爭鳴》的一篇論文中這樣形容平臺不直接雇傭勞動者，而啟動第三方公司的現象：“平臺的設計者和實際控制者仿佛披上了‘隱身衣’，幾乎置身于零工經濟的各種紛爭之外。”

    據悉，趣活科技成立于2012年，公司為電子商務領域的消費服務企業提供端到端的運營解決方案。業務涵蓋提供外賣按需送餐的解決方案、共享單車維護運營的解決方案、叫車出行的解決方案、管理解決方案和其他服務；其中提供外賣送餐解決方案是營收的絕對部分。根據招股書顯示，截至2019年12月31日，趣活的合作伙伴包括外賣餐飲行業的美團、餓了么、肯德基、必勝客。簡而言之，就是為幫助上述客戶完成在各自平臺上的配送任務，而勞動者雇傭關系歸屬趣活科技。2018年趣活在外賣配送的每一訂單可為客戶節省約40%的運營成本。

    但是，趣活科技的毛利率較低。2017年至2019年的毛利率分別為4.4%、7.9%和7.9%，網約車司機管理和家政清潔服務在2019年的毛利率依然為負。舉例來看，趣活2019年在核心業務——食品即時配送業務中支付給騎手和管理人員的費用占比分別為79.8%和4.7%。

    不難看出，較高的人力成本，大大壓縮了企業的毛利水平。而外賣平臺美團卻用算法降低騎手成本4.27%。根據美團點評發布的2020年半年報顯示，除了利用智能調度系統算法提升配送率外，全國各地充足的運力及有利的天氣條件也使公司相較于上個季度減少了向配送騎手支付的季節性獎勵金額。上述因素共同促使美團點評更好地實現了同比及環比對每筆訂單的配送成本的控制。2020年上半年，餐飲外賣騎手成本共計169.87億元，同比減少4.27%。

（編輯 上官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