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盤算】

    針對數字教育產業同質化競爭的問題，要堅持公益性和市場化結合的大方向，教育不能完全由市場主導。

    盤和林

    日前，世界數字教育大會在北京舉行。大會以“數字變革與教育未來”為主題，旨在推動我國教育數字化工作取得新進展，為世界數字教育發展注入新動能。

    我國數字教育產業發展態勢良好，規模不斷壯大。2021年，我國數字教育行業用戶規模約2.98億人。與此同時，政府對數字教育的政策支持力度也在不斷加大，2021年11月，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發布《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行動綱要》，《綱要》強調拓展數字學習場景，豐富優質的數字資源供給，建成全民終身數字學習體系，為我國數字教育產業發展奠定了政策基調。當前國家每年投入的教育經費已超過5萬億元，并以每年5.4%的增幅在持續增長，其中，有1/4的教育經費用于教育創新和教育裝備升級，而教育創新和裝備升級主要圍繞數字技術展開。

    教育和數字技術有機融合正在推動我國教育系統的創新發展：一方面我國教育體系借助數智化和信息化提高效率，學生教學體驗優化，教學水平不斷提升。另一方面數字教育產業拓寬了教育的邊界，通過線上、線上線下融合的方式增加了教育觸達用戶的渠道，用戶和知識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知識和技能越來越容易獲得，這客觀上提升了我國人民的素質技能，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我國的生產力水平。

    教育和數字技術有機融合的場景也越來越廣泛。比如VR和仿真教學的結合，利用身臨其境的方式改善知識展現方式，讓學生更直觀地理解知識內涵。比如AI和教育的結合，通過生成式人工智能，學生以開放式AI問答方式輕松找到想要的答案，從而提升學生的知識搜索能力。比如MR和機械操作、維修實踐結合，以圖形化向機械工程師展現故障維修路徑和緊密設備操作方法，從而減少工程師的技術學習時間。

    數字化正在顛覆教育產業的核心。在基礎教育階段，數字教育產業主要是通過生動展現來培養學生學習興趣，讓知識更加直觀，激發學生的學習熱情，也讓學習轉變為輕松的過程，結合動漫、短視頻等學生喜聞樂見的形式，讓基礎教育的知識更容易被學生接受。

    在高校教育階段，數字教育可以和學術結合，有針對性地解決學生在實驗和實踐過程中的一些現實問題。諸如在研究過程中更快找到需要的文獻資料，諸如在不同學校學生之間，借助數字平臺構建學術溝通的橋梁，以互通有無、學術交流的方式，提升對學術知識的認知水平。

    在職業教育和社會教育，數字互聯網的發展為普通人打開了認知提升的階梯，通過在線視頻、在線直播、在線圖文、VR教學等方式，普通人擁有了更多獲取技能的渠道，幫助普通人提升技能水平的同時，也賦予普通人更多的人生選擇。對于每個個體，這是真正的教育改變人生，對于社會整體，具備更高技能水平的人，將提升社會整體的生產力水平，為中國社會高質量發展奠定基礎。

    看到數字教育產業社會貢獻的同時，也要以規范性引導的方式，推動數字教育產業鏈健康發展，當前數字教育產業依然存在一些發展瓶頸，比如：數字教育產業需要規范和引導；數字教育產業存在優質供給不足的問題；數字教育產業中存在虛假宣傳、偽教育真商業、成功學、販賣焦慮等不良現象；存在同質化競爭，行業內缺少創新突破；存在信息、網絡、數據安全隱患。

    綜上，要解決以上瓶頸，需要加強引導，優化數字教育產業供給，完善數字教育基建，要樹立數字教育產品、服務的標準。除了政策規范方面，優化數字教育供給也需要在數字技術上大膽嘗試和實踐，積量變為質變，比如可以通過教育知識的累積打造知識庫，當知識累積達到一定量級，升級為知識圖譜，構建教育AI算法模型，形成智能化教育應用。

    針對數字教育產業同質化競爭的問題，要堅持公益性和市場化結合的大方向，教育不能完全由市場主導，但離開市場，很多數字技術就沒有人去開發，數字教育產業創新就無從談起。所以要權衡好公平和效率之間的關系，找到平衡點。而在市場化層面，一方面要通過市場機制促進產業內部競爭，以競爭促創新，另一方面要保護知識產權，讓數字教育創新者，內容創造者賺到錢，激勵他們主動創新。

    （作者系浙江大學某中心研究員）

    本報專欄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特此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