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證券報記者歷時近兩個月輾轉上海、重慶兩地調查發現，舉牌綠庭投資的上海炳通實控人竟是一名入職不滿一年的普通保險代理人，資金流動中閃現代持痕跡。而向上海炳通提供舉牌資金的借款方上海康斐，復雜的股權關系背后顯現昔日資本玩家顧國平及其創立的斐訊通信的身影。

    進一步調查發現，成立僅4個月的上海康斐之所以拿得出3億元資金借給上海炳通用于舉牌綠庭投資，或有賴于“分文不取”的供應商和提前打款的大客戶。兩家與斐訊通信合作“零元購”的理財平臺――聯璧金融、華夏金服則可能扮演著“幕后功臣”角色。

    “保險代理人”玩起資本魔方

    根據綠庭投資2017年11月21日披露的簡式權益變動報告，上海炳通投資管理有限公司（簡稱“上海炳通”）于11月8日-11月20日九個交易日通過二級市場累計買入綠庭投資股票3555.67萬股，占總股本的比例達到5%，觸發舉牌，并一躍成為上市公司第三大股東。上海炳通表示，未來12個月內將投入不少于1000萬元用于進一步增持上市公司股份。

    按照綠庭投資的公告，上海炳通于2012年成立，注冊資本1000萬元，經營范圍為投資管理，現有股東為范曉磊和徐國興，分別持股90%和10%。

    中國證券報記者查詢基金業協會公示信息發現，上海炳通實繳注冊資本為540萬元，其辦公地址為上海市松江區廣富林路4855號90號6樓。不過，90號樓的兩位保潔人員告訴中國證券報記者，“二樓為必圖必，其余都是斐訊，樓內沒有上海炳通這家公司。”記者在90號樓一層一個放置雜物的房間內發現墻上掛有兩個斐訊Logo。同時，90號樓門口也停有貼著“斐訊臨時停車牌”的轎車。

    天眼查信息顯示，2017年4月21日，上海炳通曾發生股權變更，原有法人代表彭祥云退出，新增范曉磊和徐國興。2017年6月22日，上海炳通出資20.95萬元，參股了一家名為上海共佳投資合伙企業（有限合伙）（簡稱“上海共佳”）。在上海共佳的股東列表中，顧國平的大學同學、曾經的創業伙伴顧建華亦出資20.95萬元；顧國平本人則通過控股的上海斐持志同投資有限公司與上海滬斐深萬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合計出資50.52萬元。

    上海炳通實控人范曉磊的資金實力、管理能力亦值得懷疑。綠庭投資披露的簡式權益變動報告顯示，范曉磊，女，1988年生，上海松江籍人士，2017年4月以900萬元認繳出資上海炳通90%股份，并擔任上海炳通執行董事。中國證券報記者調查了解到，范曉磊的另一重身份為普通保險代理人。在保監會的公示信息中，范曉磊任職中國平安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中國平安客服人員也向記者證實了這一點，范曉磊為平安人壽上海分公司松江區正式員工，2017年3月入職，距今不滿一年。

    根據上海炳通披露的信息，其舉牌資金由兩部分組成，分別為向上海康斐信息技術有限公司（簡稱“上海康斐”）借款的3億元，以及通過融資融券賬戶融資的1.5億元。調查發現，顧國平通過其獨資控制的上海斐訊投資有限公司持有上海康斐10%股份，另外90%股份則在層層穿透后與顧國平的關系也不簡單。

    天眼查顯示，上海康斐成立于2017年7月7日，注冊資本1億元（截至2017年10月31日，實繳資本0元），法人代表兼執行董事為王佳彬。認證為“淄博市招商局”的新浪微博賬號在2017年8月2日下午兩點發布的一則簡訊顯示，上海斐訊數據通信技術有限公司（簡稱“斐訊通信”）SMARTDATA總裁為王佳彬。但上海康斐的實際控制人并非王佳彬，而是陳海東。根據綠庭投資公告披露的上海康斐股權結構，上海康斐在完全穿透后直指陳海東、金偉及顧國平。其中，陳海東累計間接持有上海康斐57.06%的股份，金偉累計間接持有32.94%股份，余下10%股份為顧國平持有。

    公開信息顯示，陳海東和顧國平為小學、初中同學。據知情人士透露，陳海東曾是顧國平的司機，曾在斐訊通信任職。中國專利審查信息查詢系統顯示，斐訊通信于2014年申請了一項名為“一種會議模式下的來電處理方法和處理裝置”的發明專利，發明人為陳海東，專利號為2014103123200。

    此外，天眼查信息顯示，陳海東和金偉控制的多家公司預留的企業聯系電話和電子郵箱，與顧國平控制的多家公司完全一致。據不完全統計，陳海東擔任法人代表的3家企業聯系電子郵箱全部為zewen.lu@phicomm.com。金偉擔任法人代表的11家企業中，9家企業的電子郵箱也為zewen.lu@phicomm.com。

    上海康斐可能還是一家空殼公司。天眼查信息顯示，上海康斐的注冊地址為上海市普陀區同普路1030號3號樓101室。中國證券報記者實地調查了解到，該地為長征工業園區—百達工業坊，正處于全面拆除施工階段。據園區施工人員介紹，從2017年11月份開始，園區內的企業陸續搬離。記者來到上海康斐在前程無憂招聘網站提供的辦公地址——上海市松江區思賢路3666號，但發現該辦公地址為斐訊通信總部。一位門衛對記者說，“這里只有斐訊，沒聽說過康斐。”

    記者在上海調查過程中發現，上海康斐穿透后的不少主體亦存在注冊地址不實的情況。上海御筆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注冊地址為浦東新區南匯新城鎮環湖西二路888號2幢2區2057室。據安保人員介紹，888號ABC三棟樓并無這家公司。上海翹佑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注冊地址為浦東新區臨港海洋高新技術產業化基地A0201街坊1545號，但該地址處只有蘆潮海塘管理所和臨港民兵哨所。

    有證據表明，在本次舉牌事件中，可疑資金在暗中收集綠庭投資的籌碼，綠庭投資控制權或陷危局。

    記者拿到綠庭投資的股東名冊顯示，2017年9月30日至上海炳通舉牌前（2017年11月21日），眾多浙江溫州籍、上海松江籍股東開始大量增持綠庭投資，出現了三個信托計劃，合計持股超過10%。初步統計，在綠庭投資停牌前，加上上海炳通舉牌的份額，不到兩月，溫州籍和松江籍股東持有綠庭投資的股份比例已超過15%。這與上市公司控股股東綠庭（香港）有限公司15.7%的持股比例不相上下。

    一位知情人士告訴記者，“其中不乏配資參與，不排除存在代持可能。”

    1977年出生于上海松江的顧國平，曾經是資本市場的風云人物，現在則被證券市場禁入。其2008年底創立斐訊通信，2014年發力智慧城市業務，并開始謀求借殼ST慧球上市，但2016年兩度爆倉只得黯然離場。2017年5月，顧國平因信披違規，被證監會認定為證券市場禁入者，并處以90萬元罰款。記者獲悉，斐訊通信目前身負85億元債務，并被多家法院查封旗下資產。

    供應商“分文不取”現隱情

    中國證券報記者拿到的一份加蓋上海康斐公章的財務報表顯示，截至2017年10月31日，上海康斐的應付賬款高達2.56億元。同期（2017年7月7日到10月31日），上海康斐的營業成本為2.51億元。如果上海康斐將會計期間銷售商品獲得的收入還清上游的采購款項，僅憑3300萬元的凈利潤，并沒有財力借給上海炳通3億元。

    記者從上海有關部門獲取的資料顯示，上海康斐的供應商遍布重慶、上海、南昌、北京、寧波、成都等地。在上海康斐的主要供應商中，業務涉及營銷策劃、廣告的公司數量超過10家，只有4家可能向其提供有形產品，分別是重慶瑞耕達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簡稱“瑞耕達”）、重慶瑞時豐通訊技術有限公司（簡稱“瑞時豐”）、上海馳展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簡稱“上海馳展”）、上海從洲實業有限公司（簡稱“從洲實業”）。

    工商登記信息顯示，瑞耕達和瑞時豐的注冊時間為2017年3月22日，前者注冊資本2億元，后者注冊資本5000萬元。兩家企業的注冊地址均顯示為重慶市北碚區水土高新技術產業園區云漢大道117號（瑞時豐注冊地址為附58號，瑞耕達注冊地址為附59號）。

    瑞耕達和瑞時豐兩家企業的法人代表、執行董事兼總經理均為柳偉偉。同時，瑞耕達和瑞時豐的單一股東同為重慶斐瑞康科技發展有限公司，柳偉偉又為后者的控股股東。

    公開信息顯示，柳偉偉身上帶有鮮明的“斐訊”標簽。天眼查信息顯示，柳偉偉是遵義斐訊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的控股股東，且遵義斐訊投資了上海康斐法人代表王佳彬擔任法人代表和董事長的斐訊愛遵義無線城市運營有限公司。此外，柳偉偉是成都斐訊科技有限公司的控股股東。

    瑞耕達在匯博人才網上披露的辦公地址為重慶市北碚區水土鎮云頂路189號，公司靠近馬路一側的廠房頂矗立著斐訊標志性橙色Logo，門口的招聘欄上赫然寫著“斐訊集團—重慶瑞耕達”。瑞耕達一位工作人員告訴中國證券報記者，“瑞耕達是斐訊旗下的一個分廠，專門生產斐訊的路由器、體脂秤及運動手環。”

    瑞耕達在前程無憂上的招聘信息顯示，“工廠一期建設占地建筑面積10000平方米，三年將實現占地面積60000平方米。”據記者觀察，瑞耕達廠區仍有大量閑置樓宇，綠化區雜草叢生，頗為冷清。

    前述瑞耕達工作人員稱，“瑞耕達2017年8月份投產，現在工廠里有五六百人，計劃招工1000人。員工每天工作12小時，8個小時算正常班，4個小時算加班，沒有夜班，也沒有工作量的硬性要求。”按照瑞耕達給作業員、倉管兩個職位開出的綜合工資4000元-5000元保守估計，在不考慮采購零部件所需成本和其他運營開支的情況下，瑞耕達每月僅工資一項的支出就在200萬元到300萬元之間。因此，如果下游回款不暢，瑞耕達就只能靠其他途徑“輸血”。

    記者以求職者身份到瑞耕達了解情況，“斐訊是大型集團公司，既在產品上（銷售）賺錢，也在數據上賺錢。公司不會拖欠工資。”有瑞耕達員工表示，大老板會拿錢補貼，不擔心發不出工資。

    而記者從某機構獲取的一份關于斐訊通信的盡調報告顯示，“芯片、內存和PCB采購采用現付模式，下訂單要預付30%的貨款。斐訊目前資金短缺，材料采購這一塊壓力仍然比較大。”

    上海康斐另一供應商上海馳展的注冊地址顯示是普陀區金沙江路1006號5幢233室。但1006號的兩位大廳接待人員表示，“沒有這家公司，1006號只有2幢。”記者又來到上海馳展在獵聘網發布招聘信息所提供的辦公地址——南京西路1717號會德豐廣場605室。會德豐廣場1717號寫字樓工作人員向記者確認，樓內沒有上海馳展這家公司，在605室辦公的企業為斐訊通信和上海斐凱股權投資合伙企業（簡稱“上海斐凱”）。

    前述盡調報告提到，2015年12月1日，斐訊通信與上海斐凱簽訂委托理財協議，并委托上海斐凱進行代理操作投資理財事項，期限一年。截至2016年9月30日，斐訊通信累計投入資金6億元。

    供應商從洲實業的注冊地址和其在獵聘網的招聘信息顯示的辦公地址均為上海市松江區石湖蕩鎮張莊村799弄13號140室。記者現場考察發現，所處799弄的公司為上海聚力實業有限責任公司、上海日建精密機械有限公司。799弄多位工作人員明確表示，這里只有1號樓到6號樓，沒有13號樓。

    基于上述分析，上海康斐的應付賬款和營業成本基本相當，且在其主要供應商中，或只有瑞耕達一家有能力向其提供有形產品。那么上海康斐的應付賬款可能主要來自瑞耕達。如果這個假設成立，也就是說，作為關聯方的瑞耕達向上海康斐銷售產品卻“分文不取”，甘愿承受每月幾百萬元的人工費用開支，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客戶提前打款存懸疑

    上海康斐的部分客戶同樣大有來頭。財務報表顯示，截至2017年10月31日，上海康斐預收賬款高達1.11億元。

    根據中國證券報記者獲悉的資料，重慶智豆電子商務有限公司（簡稱“重慶智豆”）為上海康斐的主要客戶。天眼查顯示，重慶智豆成立于2016年4月29日，注冊資本5000萬元，法人代表為儂錦。上海聯璧電子科技（集團）有限公司（簡稱“聯璧金融”）為重慶智豆控股股東，儂錦亦是聯璧金融的法人代表和第一大股東。

    天眼查提供的股東變更記錄顯示，重慶智豆的原始股東為陳海東、金偉、儂錦及韓凌；2016年11月28日，四位自然人股東全部退出，并由陳海東、金偉持股的上海君竺投資中心（有限合伙）和儂錦控股的重慶品譽品牌管理中心（有限合伙）接盤；2017年7月19日，聯璧金融取代上海君竺投資中心的大股東之位。

    記者在獵聘網披露的重慶智豆辦公地址——重慶市渝中區企業天地2號樓18層發現，公司門上帶有聯璧金融和斐訊通信的Logo。

    記者在重慶智豆官網（智仟匯）上以關鍵字“斐訊”搜索獲悉，與斐訊相關商品共10種，主要是各種類型的路由器（包括K2、K3、K2P、K3C）、體脂秤（搶購價499元）、智能運動手環（搶購價759元）及空氣檢測儀（售價799元），路由器的搶購價在399元-1999元不等。

    記者統計，截至2018年1月31日12時40分，重慶智豆平臺累計銷售的前述斐訊8款產品186047件，參考產品目前售價，銷售金額約1092.44萬元，較1月20日下午7時40分的銷售額增加了1206.84萬元，相當于每天有120萬元的流水。

    調查還發現，上海康斐另一主要客戶必圖必科技（上海）有限公司（簡稱“必圖必”）的辦公地址為上海市松江區廣富林路4855弄大業領地90號的二樓，但二樓以上為斐訊通信的一處辦公地。同時，本次綠庭投資舉牌方上海炳通的注冊地址為90號的六層。必圖必的官網顯示，斐訊通信是其重要客戶。

    可見，無論是慷慨的供應商，還是不差錢的大客戶，斐訊通信始終是繞不開的節點。

    理財平臺資金輸送魅影隱現

    中國證券報記者發現，無論是上海康斐突擊業績，還是斐訊通信路由業務扭虧為盈，聯璧金融、華夏金服這兩家理財平臺可能扮演“幕后功臣”的角色。有證據顯示，這兩家理財平臺與斐訊通信合作開展“零元購”活動延攬理財客戶，然后將資金轉而借給上海康斐下游企業及有關聯關系的投資機構。

    與國內其他品牌相比，斐訊品牌的路由器、體脂秤等電子產品的價格并不便宜。以斐訊K2路由器為例，其速率為1200M，類別包括智能路由、游戲路由、無線路由等，適用范圍有公寓大戶型、小戶型等。記者在京東平臺以“1200M、智能路由、公寓大戶型”檢索發現，普聯TL-WDR5620售價129元，華為WS5100售價155元，騰達AC10售價195元，而斐訊K2售價為399元。

    雖然產品價格高昂，但消費者可實現“零元購”。斐訊牌路由器下方附有K碼，消費者購買產品后，下載“聯璧金融”或“華夏金服”客戶端注冊登錄兌換K碼，便可在一定期限后全部提現。

    對聯璧金融與華夏金服來說，“零元購”活動能快速匯聚大批新客戶。記者購買斐訊產品并輸入K碼后，不僅獲得了所購買斐訊產品價格對應的“禮包資產”，還獲得了多張理財項目優惠券。不久，記者還接到華夏金服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推銷其平臺上的理財項目。

    聯璧金融是上海聯璧電子科技有限公司旗下互聯網投資理財平臺，公司2014年改組成立，截至目前注冊資本1.67億元。聯璧金融官網稱，“平臺誕生之初便與上海某知名通信企業在個人消費數碼領域開展了成功的跨界合作，平臺上線伊始即獲得大量用戶資源”。

    華夏金服則是華夏萬家（北京）金融服務外包有限公司旗下的投資理財平臺，公司成立于2014年，注冊資本5000萬元。華夏金服官網顯示，公司主要從事互聯網供應鏈金融，2017年6月獲得A輪融資1.2億元。有公開報道顯示，2017年9月，斐訊通信創始人顧國平與華夏金服總裁黃偉正式簽署戰略合作協議，斐訊全新體脂秤S7正式登陸華夏金服平臺。

    調查顯示，聯璧金融、華夏金服與“斐訊系”的關系不只是“合作”這么簡單。首先，記者在隨機購買的幾款華夏金服理財產品中發現，借款方或擔保方中，不乏上海康斐的關聯方及下游企業。

    一些理財項目的借款協議顯示，華夏金服有部分資金流向了陳海東控股的上海學清投資有限公司、金偉控股的上海御竹投資管理有限公司，以及兩人共同持股的上海千竺投資中心（有限合伙）。上述借給三家投資機構的資金借款協議披露借款用途均為“企業經營短期資金周轉”。但記者按工商信息披露的地址實地探訪，均無上述企業蹤跡，上海學清的注冊地址則是一片菜地。

    還有一部分華夏金服的理財項目協議顯示，經由中哲聯合商業保理（深圳）有限公司（簡稱“中哲聯合”）擔保的理財資金借給了必圖必、庫品匯等上海康斐的下游客戶。必圖必的借款協議顯示，其借款目的為“企業經營短期資金周轉”。天眼查顯示，陳海東為中哲聯合的法人代表，上海康斐向上穿透的主體之一中哲環球控股集團有限公司為中哲聯合的唯一股東。

    而當記者向聯璧金融咨詢理財產品的資金流向時，一位客服直言，“投資人通過第三方支付投資成功后，資金將直接進入借款人賬戶。目前，資金提供給斐訊上下級供應商服務大數據。”

    另外，聯璧金融控股子公司重慶智豆為上海康斐的大客戶之一。天眼查顯示，陳海東、金偉亦與聯璧金融有“剪不斷”的關系。

    股東變更記錄顯示，聯璧金融原為儂錦一人有限責任公司，2015年1月6日，公司新增陳海東、金偉及韓凌三位自然人股東。但在上海康斐成立前不久，陳海東、金偉及韓凌三人同時退出，并新增由祝華榮、朱燕、金玉峰兩兩交叉控股的上海柏雪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簡稱“上海柏雪”）、上海松崖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簡稱“上海松崖”）、上海彩杉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及寧波梅山保稅港區融壁股權投資合伙企業（簡稱“融壁投資”）四家機構股東。

    陳海東、金偉從聯璧金融抽身也許只是假象。上海柏雪第一大股東和上海松崖第二大股東均為祝華榮，而由陳海東、金偉等5位自然人共同創辦的上海吾和實業發展有限公司也有股東名為“祝華榮”。同時，聯璧金融所在地址與前述上海炳通、必圖必、斐訊通信部分辦公區域同在松江區廣富林路4855號園區。記者在聯璧金融樓下還看到一輛貼有“斐訊臨時停車牌”的紅色轎車。

    天眼查顯示，融壁投資的普通合伙人為交享越（上海）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兩位有限合伙人為宣劍秀和姚秀鳳。上海康斐主要供應商瑞耕達的第二大股東也叫“姚秀鳳”。交享越投資還是上海康斐的另一供應商。

    蹊蹺的是，在聯璧金融股東變更的幾乎同一時點（2017年5月26日），上海柏雪和上海松崖也進駐了華夏金服，祝華榮任監事。時隔兩月（2017年7月27日），上海柏雪和上海松崖又快速退出，祝華榮也不再擔任監事。2017年12月13日，聯璧金融新增法人股東寧波梅山保稅港區裕融投資管理合伙企業（簡稱“裕融投資”），注冊資本由5000萬元增加至5億元。

    天眼查顯示，李子強持有裕融投資99%的股份，李子強控股的上海融貝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持有裕融投資1%的股份。巧合的是，交享越投資的法人代表也叫“李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