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見習記者 蘭雪慶

    近期，浙江省麗水市蓮都區人民法院公布的一份刑事判決書，披露了麗水市中心醫院原麻醉科主任雷李培受賄的案情，近十家醫藥或醫療器械企業卷入其中。而恒瑞醫藥子公司有關人員行賄的消息，也將恒瑞醫藥推上風口浪尖。

    5月13日，恒瑞醫藥即發布澄清公告稱，浙江某醫院醫生受賄案件中部分證人是公司子公司員工。經核實，該事件是子公司員工個人行為，嚴重違反了公司管理制度。目前，相關人員已離職，子公司責任領導已被調離崗位。

    恒瑞醫藥內部人員向《證券日報》記者表示：“此事也反映出公司管理方面存在漏洞，公司將吸取教訓，加強對子公司的合規管理，進行部門結構調整，人員合規培訓，加強審核監督。”

    銷售費用花在何處？

    恒瑞醫藥是國內最大的抗腫瘤藥、手術用藥和造影劑的研究和生產基地之一，也是國內創新藥龍頭企業，此次卷入受賄案中，公司2019年銷售費用和其他現金支出的合理性也受到了質疑。

    財務數據顯示，恒瑞醫藥2019年實現營收232.89億元，銷售費用85.25億元，銷售費用率達36.61%。占總營收比重超三成的銷售費用花在了何處？

    對此，恒瑞醫藥發布詳細數據表示，這些銷售費用主要包括公司產品的學術推廣、創新藥專業化平臺建設等市場費用、差旅費以及股權激勵費用等。學術推廣、創新藥專業化平臺建設等市場費用占比88.29%，而學術活動類費用占這部分市場費用比例超過一半，主要用于組織學術會議及推廣活動、支持醫學交流及患者教育，以及針對公司自主研發的創新藥，不同階段開展系列的學術活動，醫生用藥知識的培訓，不良反應的管理等。

    提及上述學術推廣的必要性和社會效益時，上述人員向記者介紹道：“學術推廣交流是為提升臨床醫生對創新藥的療效、安全性及用藥方案的認知，保障產品臨床使用效果，給患者提供更優化、更精準、更全面的治療方案。”

    據悉，公司近年來嚴格控制各項費用支出，銷售費用率逐年下降，2016年－2019年銷售費用率分別為39.23%、37.50%、37.11%、36.61%。對于媒體質疑的疫情期間銷售費用未大幅減少的情況，公司回應稱，今年一季度以來，公司需要進行現場交流的銷售活動受到疫情影響有所減少，但銷售費用中包含銷售人員的工資、五險一金、辦公費、學術研究等相對固定的費用。截至2019年年末，公司在職銷售人員1.47萬人，隨著銷售人員的增加及待遇的提高，相應費用有所增加。

    銷售費用率在行業居中

    恒瑞醫藥表示，此次判決書公布后引發媒體關注，也深層次折射出外界對整個國內制藥行業銷售費用率居高不下的焦慮和質疑。根據同花順數據，公司銷售費用率在滬深股市醫藥制造業230多家公司（含原料藥公司）中，位列第85，處于行業居中水平。公司創新藥已形成了上市一批、開發一批、臨床一批的格局，有大量學術推廣屬正常現象，而其銷售費用率在行業排名居中，并不具有典型性。

    從政策層面看，隨著國家醫藥、醫療和醫保領域的改革深入推進，特別是國家藥品集中采購的常態化和大范圍推廣，未來國內藥品銷售費用大幅下降是必然趨勢，合規轉型也將成為國內制藥企業的生存法則，而節省下來的費用，將最終讓利給藥品消費者。除此之外，仿制藥一致性評價品種帶量采購是長期趨勢，能夠實現藥價明顯降低，減輕患者藥費負擔，降低企業交易成本，中長期來看有利于醫保基金為創新藥騰出空間。

    以恒瑞醫藥為例，報告期內公司創新藥馬來酸吡咯替尼片和硫培非格司亭注射液被納入國家醫保目錄，甲磺酸阿帕替尼片續約成功，將大大減輕患者負擔，進一步提高創新藥可及性。

    有業內分析師告訴記者：“仿制藥一致性評價和帶量采購有效壓制了‘高藥價高利潤’的局面，很多企業面臨著嚴厲的考核；隨著國家鼓勵藥品創新、實行優先審評審批政策的不斷推進，有資金條件和創新平臺的企業都在往創新藥方面布局，未來的藥企想要健康可持續發展，自主創新能力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