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躍資本市場，提振投資者信心”思考之五

    馬方業 侯捷寧

    當前，穩步提高直接融資比重是推進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的迫切要求。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健全資本市場功能，提高直接融資比重”，從根本上為我國資本市場全面深化改革、更好地服務實體經濟，指明了方向。

    今年以來，受美國快速加息影響，人民幣匯率出現較大波動，部分外資看空做空中國資產。針對這一形勢，7月24日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明確提出，“要活躍資本市場，提振投資者信心”。筆者認為，債券市場與股票市場都是資本市場不可缺少的重要有機組成部分。在發展直接融資、穩步提高直接融資比重的過程中，一方面要加強股權融資體制機制的設計與優化，另一方面要下大力氣做大做強債券市場，并最終通過股債雙輪驅動，更好地賦能實體經濟。不僅如此，壯大債券市場，還能起到減輕股權融資壓力，讓股票市場休養生息，從市場基礎層面增強資本市場韌性，提振投資者信心的作用。

    眾所周知，在美國等發達國家的資本市場體系中，以企業債為主體的債券市場規模遠遠大于股票市場。而從中國資本市場來看，近年來盡管“股大債小”的局面得到了根本改變，但進一步做強債市，仍然時不我待。

    在注冊制下，我國股權融資市場得到穩步提升，一方面有效拓寬了實體企業的融資渠道，另一方面也通過優質資產供給激發了市場活力。資本市場支持科技自立自強的力度明顯加大，通過改革推動要素資源加速向科技創新領域集聚的功能日益彰顯。科創板、創業板、北交所錯位發展又相互配合，構建起了我國資本市場服務科技自立自強的矩陣。更多優質的高成長企業上市，為市場帶來了源源不斷的活力。

    Wind資訊數據顯示，2019年至2022年，A股IPO和再融資合計分別募資1.46萬億元、1.63萬億元、1.77萬億元、1.64萬億元。這4年股權融資額較2018年的1.15萬億元明顯提升。今年以來，截至8月22日，A股IPO和再融資規模合計已達8830.78億元。

    需要說明的是，企業通過股權融資出讓的是股權，通過債券融資則須承擔債務。事實上，企業付出股權的代價遠比債權要高，債券融資比股權融資成本更低。因此，鼓勵更多的企業到債市融資并建立起企業對債權融資的偏好，具有現實意義：不僅能夠抑制上市公司股權融資沖動，緩解股市巨大的融資壓力，提振市場信心；而且還能化解股票二級市場上不時泛起的估值泡沫，改變股票一級與二級市場價格失衡的局面。進一步觀察，一旦大型公司建立起債券融資偏好，還能帶來另一大好處，即為中小微企業騰出更多的銀行信貸空間，助力解決中小微企業融資這個老大難問題。

    今年債券注冊制改革全面落地，意味著股債市場均已進入了注冊制時代。近日，證監會表示“將進一步推出穩預期、穩信心的措施，激發債券市場活力”。債券市場發展又將開啟新階段。

    筆者認為，股債雙輪驅動是實現資本市場動態平衡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特別是一個繁榮與發達的中國債市的興起，必將能提供一個不同期限的市場化的資金價格水平或貼現率曲線。而貼現率是投資人進行實業和資產投資最重要的參數。如此，股票的估值才能更為合理，市場的優化資源配置功能才能更好地發揮出來，利率市場化也才更有根基。

    總之，大力發展債券市場，是全面注冊制下提升直接融資比重的重要選項，提振的是廣大投資者的信心，彰顯的是債券市場比股票市場更為基礎的經濟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