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余】

    照顧子女變成一件高標準嚴要求的事項，這是很多富豪也不愿意多生孩子的主要原因。

    余勝良

    如何應對人類新生兒數量下降這一難題？特斯拉掌門人馬斯克的辦法是，從我做起，多生。他現在已經有9個孩子。

    他在推特上發表對人口問題看法，“盡我所能幫助解決人口不足危機。出生率下降是人類文明目前面臨的最大危險。”

    9個孩子，已經讓中文互聯網津津樂道了。這個數量超過很多人的認知。不過，要為人類繁衍做貢獻，這點兒人口微不足道。馬斯克在生育孩子方面成為異類，是因為現在一對夫妻基本上不會要這么多孩子。

    來看一下和馬斯克齊名的科技、互聯網、政治、文化精英的子女數量。比爾蓋茨有3個孩子。喬布斯有三子一女，其中長女是高中時期與女友的非婚生子。克林頓有一個女兒叫切爾西，切爾西有三個孩子。扎克伯格有兩個孩子，現在妻子懷孕中。拉里·佩奇有兩個孩子。謝爾蓋·布林有兩段婚姻三個孩子。

    1-3個子女，是這些精英家庭孩子數量的平均值。很多中國企業家只要一個孩子，比如馬化騰、雷軍、李彥宏、宗慶后等。由于計劃生育影響，很多企業家都只要一個孩子，后來也有違反計劃生育政策要兩個孩子的。生育3個子女的非常少，張藝謀作為文化精英，有兩次婚姻4個孩子，是子女數量較多的。

    馬斯克能有9個孩子，和他女友眾多有關，為他生育9個孩子的是3個女友，另外，他采用了試管嬰兒的方式，提高了單次生育數量和成功幾率。

    這種做法很極客，和馬斯克一貫風格相符，但是也很難效仿。和我們普通人的觀感相同，現在女性一般愿意生育一個孩子，兩個孩子也可以，但是生育3個孩子基本就是極限，張藝謀的二婚妻子生育3個子女。女性生育意愿下降，是因為女性為撫養孩子付出的成本太高。

    如果想多要孩子，就必須擴大生育女性的數量。俄羅斯有個20歲女孩嫁給富豪后，瘋狂代孕，一年生了21個孩子。日本的重田光時2014年的時候擁有了19個親生子女，那年他才24歲，通過代孕方式生育孩子。

    多找女友生孩子的做法大多數人做不到，大多數人也不接受代孕這種方式。

    在普通人想象中，富豪們可以很容易養活很多孩子，他們應該多生孩子才對。而事實是，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

    上世紀60年代出生的那一代，不少家庭都是兄弟姐妹七八個，像馬斯克這樣生育9個的家庭也不少，中國的婦女總和生育率超過6，也就是一個婦女生育期要生育6個孩子。同期美國生育率也很高，1960年婦女總和生育率達到3.65。

    中國人生孩子越來越少，多數人認為是撫養孩子成本太高，這是原因之一，不過并非核心。以現在的收入水準完全可以養活更多孩子。

    以前把孩子生下后，不用考慮孩子前途，孩子耳濡目染就能跟著父母學到生活、工作技能，在社會立足。現在孩子要經歷漫長的學習期，這些都要父母經年累月的長期投入。

    在這方面，像馬斯克這樣的富豪完全不用擔心，他養活成百上千個孩子也不是難事。

    但是還有一些成本不是金錢所能解決，那就是時間。現代社會對父母要求極高，除了能給孩子吃喝用，還要在行為上成為表率，還要經常陪伴孩子，照顧孩子情緒，耐心解決孩子各種問題，不能打不能罵，還要跟孩子成為朋友。

    時間有限，經常交女朋友的馬斯克一天睡眠時間很短，還要睡在車間解決問題。如何陪伴9個孩子是很大的問題。現在公共輿論和影視作品都在提示父母們，陪伴孩子如何重要，傳媒無時不在提示孩子的幸福建立在高質量的陪伴基礎上，寧可舍棄事業也要照顧孩子，孩子比事業更珍貴，寧可窮也要一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

    而偏偏現代化的工作，讓一家人不能經常在一起。農業社會，一家人就是生產生活單元，吃住都在一起。信息社會里，社會大分工后，家庭變小，工作生活分離，照顧孩子成為一件難事。除了留守兒童，還有很多父母長期出差，難得見孩子一面。精英階層忙于事業更是如此。

    馬斯克的大兒子今年18歲，要更名改姓斷掉和父親的關聯，還要改變性別。從這一點看，馬斯克這個父親做得并不好。

    照顧子女變成一件高標準嚴要求的事項，這是很多富豪也不愿意多生孩子的主要原因。

    （作者系證券時報記者）

    本報專欄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