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琳

    8月27日，娛樂行業迎來新一輪整頓。中央網信辦發布《關于進一步加強“飯圈”亂象治理的通知》提出：取消明星藝人榜單；優化調整排行規則；嚴管明星經紀公司；規范粉絲群體賬號；嚴禁呈現互撕信息；清理違規群組版塊。不得誘導粉絲消費；嚴控未成年人參與；強化節目設置管理；規范應援集資行為。

    過去幾年，娛樂行業亂象頻出：一方面，粉絲經濟瘋狂，“飯圈”集資成為灰色地帶。早在2018年《證券日報》就曾報道《“創造101”粉頭卷款喜提海景房？粉絲集資游走灰色地帶》，視頻網站利用粉絲經濟設立榜單，變相鼓動粉絲砸錢刷數據；另一方面，明星熱衷于開飯店、接代言、介入資本市場，利用偶像光環花式撈金。而相關品牌翻車后，明星往往是一句“道歉”了事，確如粉絲所言“我拿你當偶像，你卻把我當韭菜”。

    明星商業化之路走偏的背后，是廣大人民群眾對娛樂產業的需求缺口與監管缺失。美國好萊塢經歷了上百年的發展，已經建立起成熟的影視工業化流程、影視金融保障體系及完善的演員工會規范。每個藝人的片酬、檔期、代言都是公開數據。

    我國影視資本化源起于2009年，A股第一家民營影視公司華誼兄弟上市。短短12年內，中國娛樂環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市場稀缺性導致無序擴張，明星地位和權利空前高漲，以至于有老藝人感嘆，“錢來得太容易”。

    短短十余年間，明星資本化經歷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上市公司用股權激勵綁定明星，明星初嘗資本甜頭。自華誼兄弟上市以來，后續上市的多家影視公司背后都有明星股東的身影。2015年2月份，某影視公司在深交所掛牌，范某冰、趙某等明星作為股東參與敲鐘，明星資本化進入高光時期。

    第二階段：上市公司現金收購明星持股“空殼”公司。2015年，某影視公司先后斥資7.56億元、10.5億元，收購了兩家新公司部分股權，其中一家甚至成立僅僅一天，馮某剛等明星因此受益。此后，多家影視公司試圖以并購的方式綁定明星，部分預案被否。

    第三階段，明星自己上陣開（收）公司。2016年底，上文提及的明星趙某計劃借款30.6億元入主某上市公司，該公司股價持續走高，盡管“空手套白狼”的戲碼被監管層戳破，趙某夫婦也受到處罰，但明星當“老板”從此在業內盛行。

    從賺片酬、參與持股到自立門戶，部分明星在快速積累財富的同時，操縱后援會，集資打投數據造假，讓品牌方為其瘋狂的行為買單，更有甚者罔顧法紀、毫無原則，以收割股民、傷害粉絲為代價。

    中國娛樂產業要發展，必須是在健康、陽光的環境中。中國故事要輸出，必須是在踏實、積極的價值觀下。筆者認為，應嚴防明星資本化，針對明星股東應增加披露條款與細則，建立透明的薪酬評分體系，對劣跡藝人“零容忍”。啟用終身負責制，一旦明星出現劣跡行為，其代言的產品出現問題，消費者、參演作品的投資方等相關受害者均可追償。同時，要促進行業健康發展，不能僅停留在“倡議自律”的層面，而是應該上升到制度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