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鵬

    11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十六次會議，審議通過了《健全上市公司退市機制實施方案》和《關于依法從嚴打擊證券違法活動的若干意見》。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召開后的首次深改委會議，就資本市場制度建設作出兩項重要安排，體現了黨中央對資本市場發展的殷切期待，也預示著資本市場優勝劣汰機制將向前邁出一大步。

    資本市場是優化資源配置的重要平臺，對于激勵企業有序競爭、實現產業優化升級、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作用。但長期以來，由于認識不足、發展條件制約、制度存在短板，我國資本市場在上市公司退市、打擊違法違規活動兩方面都遇到了機制性、功能性阻滯。為此，一方面，在新證券法出臺前的監管實踐中，通過完善行政法規、加大執法力度等方式，對退市和打擊違法違規活動采取了強化措施；另一方面，在新證券法中完善了退市機制框架規定，明顯加大了打擊違法違規行為的力度，同時預留了制度建設空間。

    在總結前期經驗的基礎上，按照證券法確定的法律規范，需要對上市公司退市、打擊證券違法活動等制度安排進一步完善和深化。此次深改委審議通過兩個有關文件，是落實證券法的具體步驟，也是頂層設計與基層實踐相結合的體現。筆者認為，兩個文件將助力優勝劣汰，促進市場生態更加優化，為激發和鍛造股市“優等生”發揮積極作用。

    首先，激勵先進、懲罰后進的資本市場機制是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支持舉措。

    通過完善退市標準，簡化退市程序，拓寬多元退出渠道，嚴格退市監管，完善常態化退出機制，可以將競爭力不足的資產“出清”，將市場資源向優勢企業、優勢行業聚集，從總體上提高上市公司質量。而上市公司總體質量提高，又反過來對投資者形成正向激勵作用。有效的退市機制也將對證券專業服務機構形成倒逼作用，促使投行、會計師事務所等更好發揮專業識別、專業引領功能，引導全市場形成長期投資、價值投資的風尚。

    完善打擊證券違法違規活動的制度安排，形成行政監管、公眾監督、公安稽查、司法審判等相互連通、互為支持的立體執法體系，對于依法懲處違法違規主體、強化法律威懾，十分必要。激勵先進，就是要保護依法合規的市場主體和市場行為；依法查處破壞市場秩序的主體，是懲罰后進的題中應有之意。正是基于這一原則，監管層在前期改革完善退市機制時，增加了對重大違法違規上市公司予以強制退市的條款。

    通過完善兩大制度安排，形成資本市場系統良性循環，將更好發揮資本市場優化資源配置的功能，促進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

    第二，完善激勵先進、懲罰后進的資本市場機制需要統籌推進，在更大程度上形成合力。

    從退市機制來說，一家企業退市不單單是企業自身的事，而是與地方政府利益、中介機構執業、中小投資者保護、司法保障等相關聯的；從打擊違法違規活動來說，涉及線索收集、證據采集、行政執法與司法銜接、法律法規解釋、違法行為認定、技術支持、數據共享、司法救濟等環節，還涉及涉事主體合法利益保護、投資者權益保護等問題。

    解決所有這些問題，不僅需要立法部門、證券監管部門和公安司法部門參與，還需要征信部門、其他市場監管部門、懲治失信執行部門等方面參與，也需要投資者保護機構、專業服務機構的參與。涉及跨境監管和跨境執法的事項，還需要雙邊和多邊的國際合作機制支持。所以，由中央深改委統籌頂層設計和基層實踐，審議通過兩項重要制度安排，是十分必要的，有助于推動有關改革順利進行。

    第三，要抓好制度落實工作，發揮好制度建設促進市場生態優化的作用。

    無論是完善退市制度，還是依法打擊違法違規活動，落腳點都是夯實資本市場法治和誠信基礎，推動構建良好市場秩序。各市場主體要積極行動起來，從現在做起，從自我做起，爭做遵紀守法、講求誠信、公平競爭的資本市場“優等生”。在《健全上市公司退市機制實施方案》和《關于依法從嚴打擊證券違法活動的若干意見》正式頒布后，要對照檢查問題，提升自身守法水平和市場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