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穩勝 趙子超

    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以下簡稱：金穩委）近日召開第三十六次會議，研究全面落實對資本市場違法犯罪行為"零容忍"工作要求。會議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金融委主任劉鶴主持，金融委成員單位及相關單位有關負責同志參加會議。此次會議，針對打擊資本市場違法犯罪、維護資本市場正常秩序等工作做出了周密部署，釋放了強有力的監管信號，有助于增強投資者信心，有助于資本市場深化改革，進一步發揮資本市場對實體經濟發展的支持作用。

    一、響應社會關切熱點問題，做出七項具體工作部署

    會議認為，市場主體的誠信建設，事關資本市場長期健康發展，對于近年來屢次發生的資本市場違法犯罪行為，嚴重損害了投資者合法權益，擾亂了正常的市場秩序，引發了投資者和社會的廣泛關切。此次新修訂的證券法已大幅提高了資本市場違法犯罪成本，構建了立體處罰的有力框架，證監會和相關部門將堅決遏制和打擊資本市場違法犯罪活動、保護投資者特別是中小投資者合法權益，回應社會關切和期待，加強相關領域的執法和司法工作。

    對于全面落實對資本市場違法犯罪行為"零容忍"要求，本次會議從查處重大違法犯罪案件、強化民事賠償和刑事追責力度、深化退市制度改革、配合立法機關加快刑法修改、完善證券執法體制機制、建立"打擊資本市場違法活動協調工作小組"和加強輿論引導等七個方面進行了具體的工作部署。從這七項工作部署來看，覆蓋了對資本市場違法犯罪"零容忍"的各個關鍵環節，既有短期的執法工作部署與要求，也有長期的立法工作安排與計劃，較為系統和全面地針對我國資本市場中存在的短板和不足進行了全面工作要求和計劃，充分回應了社會對保護投資者合法權益、打擊資本市場違法犯罪的熱點關切，同時為規范資本市場正常經濟秩序、營造長期健康發展的資本市場環境發出了明確信號和具體要求，表明了監管部門對于維護市場秩序的堅定決心，也為廣大投資者和資本市場經營主體樹立了信心。

    二、順應長期經濟內循環趨勢，發揮資本市場重要作用

    此前，在6月18日第十二屆陸家嘴論壇開幕式中，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劉鶴在書面致辭中表示："我們仍面臨經濟下行的較大壓力，但形勢正逐步向好的方向轉變，一個以國內循環為主、國際國內互促的雙循環發展的新格局正在形成。"近年來，受中美貿易戰和逆全球化浪潮沖擊，中國經濟外循環遭受著嚴峻考驗。特別是今年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中國對外貿易更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沖擊。但在多重沖擊之下，我們看到中國經濟經受住了考驗，以內循環為主、內外循環互促的新格局已經逐步形成。從國家統計局公布的上半年國民經濟數據來看，第二季度經濟增長由負轉正，GDP同比增長3.2%，主要指標恢復性增長，全國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下降幅度均呈現收窄態勢，經濟運行穩步復蘇。相關數據和上半年的經濟發展情況表明，內循環為主、內外循環互促的新經濟發展格局，能夠有效支撐中國經濟的健康穩定發展，中國經濟內循環韌性較強、潛力巨大。從目前的國內外形勢來看，全球疫情尚未得到有效控制，中美關系未見好轉還在進一步惡化，中國對外貿易和經濟交流形勢仍然嚴峻；雖然在北京、新疆等地出現了疫情反復，但均在短時間內實現了快速控制，疫情防控已經完全進入常態化狀態，對經濟復蘇影響有限，全國大部分地區經濟已經實現穩步復蘇，國內經濟發展和區域間貿易往來已恢復常態。從短期疫情影響和長期全球經貿形勢綜合分析，內循環為主、內外循環互促的新經濟發展格局，不僅僅是疫情沖擊所造成的短期狀態，而將成為未來一定時期內中國經濟發展的長期格局。

    在此新格局下，國內資本市場對經濟發展的支持作用越發突出。近年來，監管部門就進一步開放國內資本市場、全面深化資本市場改革等問題屢次釋放積極信號，并出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和監管辦法。完善資本市場監管體制機制，建立健全資本市場監管的法律法規，嚴格執法、打擊資本市場違法犯罪活動，對資本市場違法犯罪"零容忍"，是維護資本市場正常秩序、保護投資者合法權益的必然要求，也是提高資本市場開放水平、充分發揮資本市場支持經濟發展的必要條件。完善穩健、秩序規范的資本市場，對于防范金融資源錯配、防范系統性金融風險，充分發揮資本對經濟發展內循環的長期支持和穩定作用，具有重要意義和價值。

    三、回應近期股市投機熱潮，規范資本市場正常運行秩序

    近期股市大漲，投機情緒日益高漲。本輪上漲，主要受經濟復蘇、資本合理訴求影響，但也受部分非法進入股市資金推動形成。這種股市大漲態勢，可能導致金融資源出現錯配，本應進入實體經濟、用于實體經濟復產復工的支持資金非法進入股市形成資本空轉，危害資本市場穩定，不利于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發展，難以發揮資本市場對經濟發展內循環的支持穩定作用，甚至會造成負向作用。所以對于諸如非法資金進入股市等資本市場違法犯罪行為必須嚴格執法、嚴厲打擊，釋放強有力的監管信號，從監管層面有效遏制了市場投機熱潮，維護資本市場正常的運行秩序。從而引導投資者采用中長期投資策略，遏制股市炒作投機行為，積極引導股市發揮支持實體經濟長期健康發展的支持作用，以此為契機，逐步轉變中國股市"短牛長熊"的規律，進一步理順資本市場和實體經濟相互影響、相互支撐、良性循環的發展關系，實現股票指數平穩發展、長期穩定上漲的"慢牛"狀態。

    此外，7月14日，創業板上市委首次開啟注冊制審核，截至7月17日，已進行4次審核會議、16家上會企業全部過會，第一批3家企業已經提交注冊。而先于創業板注冊制審核的7月11日的金穩委會議，也在一定程度上為創業板開閘審核、注冊上市等工作奠定了監管總基調。增強了上市公司和投資者對創業板市場的信心，有助于創業板注冊制改革工作規范有序開局，為資本市場營造規范有序的健康運行環境。

    今年以來，多種復雜因素沖擊之下，中國經濟證明了其強大的韌性和潛在的發展潛力，以內循環為主、內外循環互促的新經濟發展格局已經形成。而近期，受經濟復蘇和資金推動影響，國內股市大幅上揚，投機熱情高漲，創業板注冊制審核開閘，市場情緒活躍。在此形勢下，中國經濟的長期健康發展更離不開資本市場的支持，國內資本市場在支持和穩定國內經濟發展上將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而加強資本市場監管，完善資本市場監管體制機制，對資本市場違法犯罪"零容忍"刻不容緩。7月11日的金穩委會議，面對當前形勢和熱點問題，進行了周密全面的工作部署，為資本市場監管指明了方向，堅定了投資者信心，及時有效地維護了資本市場的正常秩序。中國股市的穩定發展、股指的穩定上升有助于資本市場和實體經濟間形成相互支撐、共同發展、良性互促的長期健康發展態勢。健全的資本市場監管體制機制和長期健康發展的資本市場，也有助于中國吸引海外資金，提高對外開放水平，從而推動科技創新和實體經濟發展，實現中國經濟的再次騰飛。

    【本文作者：戴穩勝 趙子超系中國人民大學國際貨幣研究所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研究員】